本帖最后由 樱林花主 于 2015-10-6 16:53 编辑
山外山，楼外楼，落寞空无独上头。娘牵往事左牵右。雨不流，泪还留，心上秋。
附小记：
母亲今年82岁了。
自去年从我城里居住，后来母亲执意要回乡下。因年岁已高，因为母亲很担心，生怕死到外头。上周，我母亲身体有些不适，我又回去看望。
老家中四个兄弟的子女及孙子女，自过春节后，连小的曾孙的也都一同带去在外打工去了。乡下就剩下年近花甲的大哥和母亲。他们也各自住着自己的房子。老妈还是要住到那间老屋里。老妈个人住到老屋里，我们也很担心。因为家人大都不在家，少了些照顾和热闹，母亲也许会多了些孤独。这次回到老家,母亲说：“我出门只有看见青山作个伴，回到老屋里，只有面对无声的空房，没有一点响动。我只是一个单鸭（单鸭。方言）”听着母亲的诉说，我潸然泪下。
在我老家，对门一公里远的是一座山。那儿有个山堆(坟地)，我父亲在那儿已打住了23年。听着母亲话里有话，我很伤心。
23年前，我的父亲和我母亲曾经生活过半个多世纪。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在苦海中走过来的。母亲回忆说：还是在解放前，我父亲不到2岁，就失去我的祖父，是奶奶带着我父亲在讨米逃荒中成长。我父亲8岁时,开始随大人们担脚。8岁后我父亲靠自己担脚卖苦力,读了三年书。母亲没有读过书。当时（解放前）外公在当地读个十多年的书，是方园数里外的读书人。但外公却没有教过我母亲。母亲又说13岁就嫁给我父。。。。。母亲一边与我聊，我的眼晴全都湿润了。
我长在红旗下，许多往事我都不知道。只知道父母用艰辛和勤劳在不断改变贫穷，用血汗和泪水来浇灌家园。我听着母亲的回忆，我的泪水不停地流。而母亲看着我说：要学会用坚强来支撑。
母亲又笑着问我说：这大家庭有多少人口？我都没去算过。母亲说，自父亲单传到如今的曾孙和曾外孙，母亲说已有60多口人。
母亲一生很勤劳。他把全部的心血，用全部的爱无偿地献给了这个家园。我们的兄弟姐妹及其后代都从我母亲那儿学会勤劳与俭朴，学会做人的道理。母亲对孙辈的教育与影响都是无声的付出，却给予他们最大的爱。我们给母亲供养吃饭的钱，她大多数给了孙辈。今年过年以后，你一百的他几十的，都给了压岁钱。母亲还说。他们读书最要紧，你外公没让我读书，我没读书的人要让他们多读点书。母亲其实是个明白人，是个聪明人。
母亲很勤俭节约。她自己舍不得吃，要让人家吃得好点。他从不浪费，我记得在我处煮饭淘米时倒了几粒米，她都要细心地检起来。母亲说他一生没吃过油盐的饿过的不知多少餐。母亲前天还告诉我，在中南林大读书的我的一个侄子，母亲说是个好孙子。他家全部不在家,因为他读书,我的二哥二嫂为供养他的学费近几年都在外打工家里，新年初八就外出了。只有我侄子他还留在家陪着我母亲。母亲说：他家剩下的油盐，.都给了我母亲。母亲说：看起来只剩下一点儿盐什么的，不值一元钱，过些时候就不能吃了有和人就丢了。母亲说孙子:"不浪费，有用!是个有用的人!"孙子还说:：奶奶您不能死,要多多保重身体，我参加工作了，要让奶奶更好地去享受！听着母亲说更多的是露出了喜悦之情。
母亲很关心我们。这次我回家不知怎么的我的胃不好。我虽然不让母亲知道。但我一天解了4次大便。母亲多么地细心。当我晚上起来了三次解手。我住在老屋里起来，他都知道。后来问我身体身体为什么这么不好？我说没事可能有点感冒。一大早母亲给我做个什么的单方.让看吃.。好似一个鸡肚在火烬中烤熟，然后碾成粉兑点酒还有什么什么的给我吃，吃过后就好了。母亲总是对我们体贴入微。而她自己病了从来不吃药。她总是挺过来，说老了的人不必要这个浪费了。。。。。
陪伴着母亲几天又要离开了。当我离别时，母亲虽然眼晴本来有些模糊，但每次照例站在屋前，用目光送我很远很远。当我离去半里路远时我突然停下车，但母亲仍然在那处看着我。我真不想走开,真不想离开，要好照顾她。
一旦离开，我知道意味着母亲又有一份孤独。正如大家过年热闹一阵后，各家为奔生计，新年又要外出了一样。因为在老家，乡邻也没有多少母亲的同伴了,母亲说他们那些老家伙大都"走"了。即使健在的也走不动了。母亲虽然生活还能自理，但是年事已高，也只能家园边走动了。.
回乡几天看着听着母亲的诉说，我也无可奈何。于是用泪水零乱地匆匆地记下母亲,也记下母亲这份孤单，这也许是老人生活的一个问题。大凡中国的儿女们如何尽孝,一生也是难以还得清父母所给予的东西!
200704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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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4-6 11:54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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